月是故乡明

       2022年4月10日，新冠疫情持续了一个月，还是不能回家，正好流落也算周游到河南巩义。
巩义历史悠久，文化厚重，还是河洛周易八卦文化发源地。为了推进河洛文化博物馆，我在一位当地朋友办公室里交流，涉及文化地理历史等等，十分投缘。
君子之交淡如水。他赠送给我一套书，装书的手提纸袋上隐约有几个字，仔细一看是“月是故乡明”，好熟悉的诗句！为何用这几个字肯定有原因，一查是杜甫的诗句，毕竟，巩义是杜甫的家乡。
       月是故乡明，也是巩义最美最有文化的宣传语。尽管袋子上画面效果一般，月亮不清晰通透晶莹，但是这句话最好表达了杜甫对家乡的思念，是杜甫对家乡最好的推介，也勾起了我的思乡之情。
       两天之后，我去了杜甫故里，这里有很大的纪念公园和故居。因为来自吉林，扫码不符合规定而没能进去，再次强烈体验到杜甫有家难回的处境。不过，和杜甫塑像遥望片刻，也算不虚此行。
       烽火连三月，家书抵万金。故乡，家乡，在杜甫的笔下，是美好和感伤的同义语。
       又正好过了一个月，家乡已经解封了，自由了，放飞了。家乡的月亮是什么样子呢？
       经过两个月颠沛周游，终于回来了。5月9日晚上十点多，在长春西站下车，到接近两百里外德惠家中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，没刻意注意到月亮什么样子，或者没那么醒目，也就没有吸引我的注意。
       白天，骑自行车去郊外游玩。孩子欢快地跳绳，爷爷奶奶幸福地看着。村前的田野，开始泛绿了。饮马河边，距离鳇鱼岛也很远，有朋友家人三五成群烤肉串。燕子飞舞在我的头上，似乎在欢迎着我的到来。几位老邻居认不出我来了，佝偻着身子，我也没上前打扰。本来附近有我两位同学和好兄弟，可惜都英年早逝，没了多年，那一起青春懵懂的人也不见踪影。
       郊外的老宅，实际上也不是我出生地。我十七岁时从距离鳇鱼岛更近的村子搬来，这里见证了我的青葱岁月。
可惜的是，西房头的几棵大榆树不知被哪个挨千刀的把树皮扒掉了，可能怕挡光，残枝枯萎。老井旁长满了杂草，还有几棵樱桃树，绿色的果实刚刚探出头来。马莲在门口开出蓝色的小花，多像母亲的微笑。
       我没有钥匙，就掰开窗户进屋来了。里面满是灰尘，杂乱破旧，感觉有些像蒲松龄的《聊斋》，倒也十分神秘和美好。屋子里还有许多熟悉的用品。老柜子上的图片依然是对我微笑的少女和小男孩，记得还是我初中时父母就安在上面用来装饰的，色彩依然艳丽。墙上有我高中用蓝笔的涂鸦“为了北京我要奋斗”。老镜子还在柜头，当年用它看过自己很多次，而今又端详了一次，感觉沧桑几多。我在这居住时，学了很多歌曲，《我的未来不是梦》《故乡的云》《让我一次爱个够》等等。
       那时，附近的木材市场还没有建设，而今都老旧破败，想想这么多年不免感慨。至今回想起曾经的梦想，我也在纳闷自己是否还能激情满怀。当时在这里时有些逆反，现在看起来，更多的是亲切。我穿的是风衣，自己归来但愿仍是少年，风华正茂。
黄昏时分，走出房间到后院，铁路两侧是大片的树林，有很多高大的树木。在我最初搬到这里住的时候，比我高不了多少。深呼吸一下，味道那么熟悉，杨树、松树、丁香树，都是故乡的气息。
       月亮高悬在青蓝色的天上，尽管没有彻底圆满，但是也很透亮。仔细看去，里面有灰蒙蒙的水墨画，嫦娥，亲切的所有的人，都在和我对望。有点奢望，把这轮家乡的月亮装饰在杜甫故里的天空。尽管，是同一轮圆月。
       月，真是故乡明。
 
作者简介：

王锦思，吉林德惠鳇鱼岛惠德书院人、民主党派政协委员、中国收藏家协会分会副会长、周易风水文化学人，收藏史料文物上万件，著作《发现东北》等十本，倡议九一八全国鸣警报，追讨流失国宝，建议吉林350周年举行纪念活动，提出“东北第一”“东北精神”等多项有关东北振兴的理念和畅想。